加纳的水私有化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在本国引发了有关经济改革的公开辩论,改革也包括国家基本提供方式的转变。不可否认的事实是,全世界许多国家的公民都认为水资源必须是一种公共的资源,体现基本的人权,而不能仅仅作为商品在市场上进行公开交易。
形势报告
1988年,一个由美国和英国专家组成的顾问团制定了私人部门参与的商业框架,并且发布报告向政府建议将两个水系统租赁给私人运营商。之后,加纳水有限公司,一家半国营的企业,进行缩编和重组后成为名义上的资产所有者,全国共分配了74个系统。迄今为止,五个跨国公司正在进行优先审批和竞标。
里面不是没有问题的。虽然按照计划,每个成功竞标的公司预计将投资7000万美元用于水系统的维护,更新和性能改善。但是由于反对私有化呼声的高涨,为了在这种形势下最大限度的避免损失,这些家优先审批的跨国公司都不情愿投入7000万美元——这样一笔庞大的资金。结果不得不在捐赠人和债权人中传递一份新的招标文件,为的是在2002年底就文件内容达成协议。这份文件实际上已经是第三份草案了。2002年6月私人企业已经拒绝了第二份文件的内容,因为根据协议,他们需要投入的资金数额与其意愿投入相差很多。
2003年2月,加纳政府在修改了文件并经过与各个捐赠人和债权人商讨后,将其交与优先审批的企业。修改后的文件投资要求大大降低了,这正是跨国公司的意愿。加纳政府不得不满足水公司的要求,这多多少少是出于世界银行的笼络,因为他们告诉加纳政府,只有在充足的证据和承诺表明私人企业的参与后,他们才会提供援助。
世界银行和加纳政府被迫放弃原来的宣传口号,既要吸收几十亿美元的私人投资,而不得不自吞苦果。实际上修改后的招标文件只需要两个中标的企业各自投资3000万美元,而不是原先规定的7000万美元这么多。
这笔资金与加纳政府希望通过世界银行和双边贷款获得大约12亿美元的愿望形成巨大反差。在要求屡次遭到拒绝后,政府越来越不确定自己所处的位置。燃油价格的大幅上涨以及近来爆发的对于非洲第一家商业银行——加纳商业银行剥夺财权的反对声使情况恶化了。随着大选的日益临近,已经不可能按照预期在2003年得出结论。在本文发表之际,竞标人仍然不愿为投资多花一个子儿,而政府正考虑取消所有私有化的计划。
所有收集的信息表明政府真心想放弃私有化进程,但是世界银行态度强硬,认为私有化是它支付任何款项的必然形式和必要条件。为了达到目的,世界银行指派公共关系专家马特思•卡尔森先生为新的世界银行驻加纳负责人。他将被委以重任,负责解冻民间社会和加纳政府的关系,缓和工人运动。后者是反对私有化以接受世界银行资助新商业计划最前沿的斗士。商业计划赞成管理条件合约,而反对早先的10-25年租期协定。
世界银行华盛顿负责加纳城市水私有化的司务员戴维德•亨利被视为与反对水私有化活跃分子打交道的温和派。现在,他也不赞同亚历山大•迈克菲尔了,后者以拥有公共关系背景以及在中东地区成功的推进水私有化而为人所之。深入加纳人民身心的政策看来在与反对水私有化激进分子的较量中出师不利,部分原因是对于文化和宗教价值观以及加纳监控水用户的标准上过于傲慢自大和冷漠。
由马特斯•卡尔森和亚历山大于7月7日起草的最新商业计划要求一份价值每年1.5亿美元的管理合约。这个计划与加纳政府通过另一个与世界银行签署的让步贷款协议,既从2004年开始每年支付3亿美元用于基建设施修复和扩大形成对比。加纳人民又一次普遍对新计划一无所知。加纳政府和世界银行却没有将安排的细节向公众说明,这又是一台老戏重唱。在此,我可以预测这种协议将会是2003年7月1日-8日在阿克拉举行的由世界银行赞助的投资人协商会面临的主要的公共关系挑战。很明显,参加投资人会议的将会是政府机构,捐赠人,非政府组织,如水援助等。显现于挑战水私有化进程的这种超强联合被忽视了。联合阵线在发给加纳政府的备忘录中建议赞成社区管理,控制水运输,并且与加纳水有限公司合伙。但是世界银行资助的水事部门重组秘书处的干预下,这些都被工程和住房部严重忽视了。
以亚历山大•迈克菲尔,卡尔森和科菲•斯科塔为先锋的世界银行公共关系工作组已经在吹捧管理服务合约了,将其视为政府位置在私有化上的转变,并且保证公共所有。这简直是在愚弄大众!!!甚至相对八十年代有过之而无不及。银行根本不曾试图改正错误,而是通过表面诉说人们的要求达到粉饰其肮脏的公众形象的目的。
一些报告证明管理合约相对租赁和售卖而言是更糟糕的方式。在租赁和售卖的情况下,私有业主会根据业绩得到回报,如果表现不好,他们可能面临投入的资产颗粒无收的下场。而在新的管理合约计划中,政府将承担一切风险,而承包商将获得许诺的利益,而不用担心投入风险的问题。但是世界银行和其它水垄断集团将会又一次被阻止,除非它们像在玻利维亚一样利用警察镇压抗议者,并将领导人投入监狱。我们质疑政府为了他们可能走的更远。在地区行动委员会最近召开的一次会议中,反对水私有化的活跃分子认为管理合约简直是多此一举。“如果私有业主非常自信并且有能力以良好的业绩回收成本,那么他们为什么不自己借钱,而是让我们借钱并且交给他们呢?”
加纳政策制定权的篡夺
捐赠人和贷款机构极大的影响着加纳私有化,自由化和违反规定的进程。总体而言,私有化行动是历届政府在世界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庇护下制定和实施结构调整政策的产物。可靠的消息表明目前水和电私有化改革是为了符合世界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达成改革协议的要求。例如:根据1999年加强结构调整设施的条款,政府需要进行一定数量的国企私有化进程,这其中包括加纳水公司。
更进一步说,一些双边和多边贷款和保证如严重负债的贫困国家债务行动计划和巴黎俱乐部都对取消债务附了水资源,铁路,电力和银行等公共服务私有化的条件。结构的调整意味着贸易和经济自由化,也将会出现经济活动和私有化的违规现象,而世界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坚持主张适当的加纳市场主导改革。因此政府不得不放松汇率管制,放开物价,减少进口税,放宽投资国有企业和私有化法律和规定的限制等。随着世贸组织协定的达成,基本公众服务的生存威胁越来越显现。
世贸组织服务贸易总协定将固化私有化并且在实践上只有不可撤消性。同时,这也将限制政府为了公共利益而规范市场的能力。其实不需要哈佛人员研究目前加纳的这种公共机构改革不是国家的首要任务或者并不是为了公众参与。私有化进程多国捐赠的兴趣和影响力度都证明了世界银行承诺提供重要资金来源参与水项目结构重组的进程。水项目改革计划已经吸引了1亿多美元的基金。初步的,银行将从其工程准备部分中提供80万美元。它还指定1亿美元的让步贷款专门用于城市水供和分配的发展,特别是阿克拉——特马大都市地区水扩大计划。这些贷款的发放将取决于私有化的接受,全部成本回收原则和津贴回退等。
双边捐赠也使加纳面临水和电力向私人公司所在国开放的压力。英国国际发展部和美国国际发展局都是改革进程的积极融资人,目的是加大该国跨过水服务公司的进入加纳的进程速度。优先审批的公司包括著名的法国,英国和荷兰公司,如:威望迪,苏伊士,Saur, Biwater and Nuon n.v. 五大欧洲公司和美国的柏克德等。
水改革计划下的咨询服务都独一无二的给了英美公司,大多是由于其钟情自由市场经济。毫无疑问,所有的研究表明,世界银行设计私有化类型,它们安排给加纳直接的代理大体上是最好的。
为了排斥地方的影响力,世界银行出资设立办事处代表加纳政府促进私有化进程。办事处取名水事项目重组秘书处,成员都是个人,而不是公众,自己付酬,薪金来源于许多顾问咨询合约。诸如英国国际发展部等双边捐赠机构也会为秘书处提供资金。这并不是说,在这种安排下,这个机构保持中立,只是一个技术组织,而不是宣传的利器。秘书处当然唯世界银行和多边捐赠机构马首是瞻。
政策框架属于谁?
加纳政府并没有任何连贯的水事政策,基本上要依赖世界银行的政策指示。以世界银行为后盾的两个重要政策占据加纳水私有化的关键阶段。它们是分散化和分离
分散化
在1988年,加纳政府开始实行此项政策为的是将某些预算,行政和发展职责从中央政府转移到地方水区。大多数农村地区却举步维艰,基本上是因为无法增加充足的收入来消除贫困。原先料想的这些农村地区可以为分散化的水工程提供充足的回笼资金被证明是不切实际的。虽然分散化可以增加参与,责任感以及透明度,但是世界银行规定的分散化,至少从加纳的情况来看,主要是受预算方面的影响,就是希望减少中央政府的经费和增长地区级的收入职责。世界银行关心的是如何减少政府赤字,加大政府职责以还清它们的贷款。
农村和城市水服务的隔离
在1993-94财政年中,加纳政府开始实行一项世界银行支持的政策,即将只有盈利潜力的城市水供系统与无盈利希望的农村水系统隔离开来。同样的政策也使卫生与污水处理职责转移到了无能的地方政府身上。
世界银行主张隔离政策为的是创建一种水事部门可以吸引外国私人投资。这种过程有时被称为“摘樱桃”或者“吸脂效应”。在隔离政策前,存在一种综合水和卫生系统,可以保证饮用水和卫生共同的管理。它同样可以加大补贴的效果,相对较好管理的大都市和城市社区与工业一起只要付很少的费用支持政府将水运输到相对贫困的农村地区。但是隔离政策的出现将这些愿望全部化为泡影,结果是缺少捐赠的地方政府无能力满足当地人民水与卫生的需求。并且,农村水系统与城市水系统的分离并不能保证居住在农村地区的占加纳人口大多数的居民获得计划管理服务合约中预想的“效率奇迹”。更有甚者,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强迫国家法规制定人——公共机构常规委员会接受水费自动调节体系。这是一揽子限制条约中的一部分,目的是保证水费可以根据地方货币与美元挂钩的上下浮动而自动调节。但是出于很明显的原因,改革进程开始后,水价始终定的很高。因此,私人运营商的利润驱动是受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的保护的,不可能实现政府解救贫苦大众的目的。
现有私有化的改革如何影响穷人和弱势群体
允许私有企业参与水供事物已经引起了关于将如加纳水公司这样大的公共水机构是否明智的关注和争论。关注面还涉及从进程缺少明显的透明度以及私有化对于穷人的影响和排挤加纳社会的其它部分等。
综合社会发展中心最近作的一项调查显示阿克拉的5个社区——Madina, Sukura, Mamobi, Nima and Ashaiman的居民仅仅水消费就占去了他们收入的18%-25%。从基本上将,这意味着贫困的社会-经济群体要比富足的群体花在水上的费用更多。在农村地区,特别是北部和沃尔塔中部的一些地区,需求驱动政策的强迫接受已经导致几内亚虫的戏剧性增长。
这些政策不仅要求社区对资本设备安装义务奉献,而且还要承担包括修理和维护的重复成本等。由于贫困,他们无法满足成本的要求,因此被剥夺了获得安全饮用水的权利。北部地区的70%居民生活在国家贫困线以下。加纳是世界第二几内亚害虫最多的国家,仅次于苏丹。苏丹的情况让人能理解,因为那里内战不断,加纳则是错误的政策和优先权的牺牲品。根据世界水委员会的数据统计,发展中国家的12亿农村及周边地区居民要比其它富裕的城市同胞多缴纳11倍的水费。如果按照世界水委员会统计分析,那么在农村地区强制执行需求驱动政策毫无道理。让我们看一看加纳的家庭状况,在加纳,一个工人除了要养活自己的小家庭,还要养活其它贫困的亲戚,所以增长的水和电费将会使更多的人走向贫困和死亡。
官方的政府如果想理解水与卫生权利是体现人权的一个因素,并且已被国际社会所公认的事实,那么政府最基本的要做到更加重视在社会最弱势群体中存在的水供问题。另外重要的是,加纳全国上下要保护那些没有与水供系统相连的居民的水井和饮水来源。
在高密度人口聚居地,如Madina, Sukura, Mamobi, Nima and Ashaiman的水井必须从质量控制措施中受益。而现在这些只局限于管道水。只有这样,才能通过安全的饮用水来源提高饮用水的可利用性。
加纳水有限公司的职工受到的直接影响最大。90年代中期开始的改革使许多人失业了。从银行方面传来的消息表明大约2900名工人将会由于现在管理服务合约的规定而下岗。解雇计划的谈判已经持续了几年,进程的延迟意味着约定将会重新开始。工人的命运还存在不确定性,虽然他们当中的一些人已经收到解雇通知。承诺支付优厚的解雇费并不能打消工人们的提心吊胆。正像一位公共事业工会官员在最近于库马西举行的一次公开论坛说的那样:“我们已经承诺支付大笔解雇费,但是还没有确定具体的数字。”
预先支付水费的阴影
预先支付水费是违犯人权的行为。也许这可以提高回收成本效率,但是被社会所排斥和不齿的。在私有化的料想中,一家英国水公司正在特马城市的部分地区安装预支水费表。这种尝试应该马上停止,不但这种行为在英国和南非是非法的,并且被充分证明水表限制了贫困人民获得充足安全水的能力。穷人没有足够的钱提前支付充足的水供应,富裕地区大多人以赊贷生活,甚至不用提前支付水费。难道最贫困的人应该提前支付水费来满足一小部分奢华者的贪心吗?(水信息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