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保:中国的责任
环保风暴在2007年再度风生水起。这一次,潘岳离“作秀”更远,离“作为”更近。
成立近30年的国家环保总局,在1月首次宣布启动以行政惩罚手段,遏制高耗能高污染产业的迅速扩张,即推行“区域限批”政策。半年后,环保风暴又降临至重污染地区上空:环保总局对长江、黄河、淮河、海河四大流域部分水污染严重、环境违法问题突出的6市2县5个工业园区实行“流域限批”,对流域内32家重污染企业及6家污水处理厂实行“挂牌督办”。
“当前水污染持续恶化的趋势已非分割的治水管理体制所能解决,应该尽快建立跨区域跨部门的流域污染防治机制和新环境经济政策体系,坚决完成减排目标。”国家环保总局局长潘岳措辞强硬。
当环保工作被赋予落实宏观调控,确保“又好又快”的功能选项后,这股远未完美的环保风暴开始雷厉风行:因为它被从经济与政治维度重新考量,问题开始变成不再简单,尽管中国人对此的警醒还是“慢”了一拍。
《京都议定书》是这场博弈的起点,巴厘岛会议只是节点一个。萨科齐访华要求中国明确减排指标,但欧盟反对这样做;布什脱离联合国气候公约另立减排框架,不过他仍签署了旨在提高美国能源使用效率的新能源法案;默克尔积极斡旋巴厘岛路线图,同时她也于圣诞节前对欧盟提出的尾气排放标准表示不满,认为这是“一项有损于德国工业的政策”。
在中国山西,近1000亿元GDP的落后产能正在被淘汰,这相当于2006年该省GDP总量的1/5.在山西许多地方,GDP已不再是考核工作的重要指标,大家关心的是“发展的后劲”。2007年上半年中国的单位GDP能耗同比下降2.8%。,从2008年起,中国地方省级官员将开始向中央上交节能答卷,成绩单未能及格将面临问责与“一票否决”。
自然对于我们的问责已经开始。重庆百年不遇的洪水,武汉6小时出现2049次的闪电,太湖、滇池、巢湖的蓝藻爆发,湘江自11月开始的低水位,正在改变“人类改变自然”的进程。
三峡大坝在这一年被频频提起,“三峡大坝正在被山体滑坡等各种始料未及的问题所困扰”,《华尔街日报》记者写道。随后中国水利发电工程学会副秘书长张博庭以《华尔街的傲慢与偏见》为题撰文,对质疑进行了回击。温家宝总理在今年国务院182次常务会议上,讨论解决三峡工程一些重大问题时,认为首要的问题就是生态环境。
三峡大坝本是解决资源耗竭困境的产物。除供电川东外,建成后的三峡大坝会将主要电能东送华中、华东。这些地区是中国经济最发达而能源最短缺的地区,几十年来饱尝缺电缺煤之苦。但现在,生态环境正在倒逼人类活动。
传统工业化增长方式已使中国资源环境到了难以承受的底线,而传统的治理方式已不能解决积累的环境问题。继续拖延、折中和自我安慰式的权宜之计时代已经接近尾声,取而代之的是大众将开始生活于这样的后果之中。
在环保风暴眼继续逼近时,中国动摇了GDP崇拜,并作出了选择:年底新近被批准的两个新特区,将肩负探索建设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的重任。要增长还是要发展,这是一个问题;在风暴眼的逼近中,中国正在寻求答案。
(上海供排水项目网陆僶睿编辑,2007年1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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